图为重新修复的闽西苏维埃政府旧址。 傅长盛 摄
“红旗跃过汀江,直下龙岩上杭”。雄才大略的毛泽东一曲《清平乐·蒋桂战争》之千古绝唱,把我们的思绪引入闽西山区,追寻战争年代的足迹,缅怀先烈的伟业。闽西是一块红色的土地,是中央苏区的核心区域。1930年3月,在这块无数革命先烈用鲜血和生命染就的红土地上,闽西苏维埃政府诞生了,她是闽西人民创建人民政权斗争的伟大胜利。
大革命失败后,闽西地区在中国共产党的领导下,从1928年3月起举行了“四大暴动”,拉开了土地革命和创建苏维埃政权的序幕。1928年6月永定暴动后,在张鼎丞、邓子恢等领导下,先后在溪南的双溪、樟园等13个乡成立了苏维埃政府;8月初又成立了溪南区苏维埃政府,成为福建省第一块苏区,与海陆丰、井冈山一起成为全国最早建立苏维埃政权和开展分田斗争的地区。
“闽赣路千里,春花笑吐红。铁军真是铁,一鼓下汀龙。”1929年春,毛泽东、朱德率领红四军主力从井冈山出发,转战赣南、闽西。3月14日,红四军取得长岭寨战斗胜利并攻克长汀县城,成立长汀县革命委员会。20日,毛泽东、朱德在长汀辛耕别墅召开前委扩大会议,研究当前形势和红军行动方针的问题,决定利用国民党军阀即将陷入混战的有利时机,在闽西、赣南造成“工农武装割据”,创建革命根据地。1929年5月,红四军再次入闽,根据闽西、闽南、闽北国民党军和土著军阀各自为政、争权夺利的有利条件,采用“集中优势兵力,各个击破敌人”的战术,在闽西地方党组织、红军和人民群众的密切配合下,经过半年多的战斗,消灭了陈国辉、卢新铭等闽西土著军阀,扫除了大部分军阀残余势力和地主民团武装,促进了各地工农武装暴动的开展,掀起了组建区、乡苏维埃政权的热潮。12月,在上杭古田召开的中共红四军第九次代表大会,明确了红军的性质和任务,以及加强红军建设的方针政策和需要正确处理的各种关系,对于土地革命战争的发展和革命根据地的建设产生了重大影响。此后,红四军经过反复转战,发展地方武装力量,推翻了国民党在闽西的反动统治,闽西各县先后建立了革命政权,到1930年春,在闽西广大红色区域里,普遍开展了自下而上的政权建设运动,共有69个区、597个乡召开工农兵代表大会,民主选举成立区乡苏维埃政府。
闽西苏维埃区域发展大有星火燎原的气势,迫切需要建立统一的苏维埃政权。为此,中共闽西特委组织了闽西苏维埃政府筹备处,着手准备召开闽西第一次工农兵代表大会。1930年2月6日,闽西苏维埃政府筹备处颁发《闽西工农兵代表会(苏维埃)代表选举条例》,规定了各县、各单位代表名额和代表产生的具体办法。根据这一条例,各地于2月下旬至3月上旬推选代表。各选区在选举时十分慎重,先由选举站把享有选举、被选举权和尚未满16岁的名单以红榜公布,将被剥夺选举权者用白榜公布,然后产生候选人,并将名单张贴出来,广泛征求选民意见。选民们可以用各种形式发表对候选人的意见,或者直接把意见签注在名单下面。
经过一个多月的准备,闽西第一次工农兵代表大会于1930年3月18日至24日在龙岩召开。会议分析全国及福建的政治形势,认为全省军阀割据,连年混战,农村和城市经济破产,如果战祸继续下去,“必然要使一般群众更加穷困,革命也更加迫切,在闽西闽北土地革命政治影响之下,需要革命高潮必然要更快的到来。最近农村斗争的发展与城市斗争激烈,便是构成全省总暴动局面的条件,而实现这一局面尤有赖于闽西革命势力的推动,而加重了我们闽西群众的任务”。
会议指出了闽西苏区目前的13项任务,其主要的任务是:(1)集中一切力量向外发展,扩大赤色区域,尤其要向漳厦和潮汕发展;(2)扩大红军,统一军事指挥权;(3)整理各级苏维埃政府,巩固赤色政权;(4)统筹社会经济之发展与调节,解决苏区群众的生活问题;(5)统一财政,厘定税制,限制开支,确立预算制度,完备各种法令,建立独立的财政基础。根据这些任务,会议通过了军事、经济、财政、文化、建设等五项决议案及组织、土地、山林、工会、劳动、婚姻、合作社、裁判等16项法案和条例。
大会在热烈的气氛中投票选举邓子恢、张鼎丞、卢肇西、郭滴人、陈正、林一株、李立民、蓝维仁、蓝鸿翔、邓壹、张锡英、罗化成等35人为闽西苏维埃政府执行委员,推选邓子恢为闽西苏维埃政府主席。政府的组织系统分为权力机关与办事机关两个部分,权力机关为工农兵代表大会执行委员会,下设土地、粮食、经济、军事、财政、裁判肃反、文化建设、妇女等8个委员会;办事机关由政府主席领导,设文化建设、土地、军事、经济、裁判、妇女、粮食、财政等8个部和1个秘书处。
闽西苏维埃政府的成立,标志着在形态和实质上已经形成了一块统一而巩固的苏维埃区域,从而为不久以后形成的中央革命根据地创造了基础。长久以来被束缚在三座大山之下的闽西人民,第一次领略到“解放”这两个文字的真实含义,他们从地主和官僚手里夺取政权,建立起自己的社会秩序,这就是苏维埃政府,一个由中国共产党领导的全新的国家机器的雏形。对此,中央和福建省委都曾给予充分的肯定。当时前来福建指导工作的中央代表恽代英,在听取闽西苏区的情况之后,于同年3月26日发表《闽西苏维埃的过去与将来》,高度评价闽西苏区的成就,指出:“闽西八十万工农群众从斗争中建立的苏维埃政权,获得朱毛红军长期游击战争经验的帮助与指导,在政治上确实已表现了伟大的成绩……他们的政治影响在全福建乃至东江赣南工农群众中间都普遍地扩大。”